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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雷的儿子叫什么(《傅雷家书》:“鸡娃”成功的傅雷和他的儿子)

100人浏览   2024-09-23 08:25:34

电影《抓娃娃》中,有钱的爹为了鸡娃,给孩子创造了一个“楚门的世界”,最终结果是孩子考了高分。让我想到50年代的鸡娃家长傅雷,只能说,中国爹都一个样吧。

50年代,傅聪为国家赢得国际荣誉、登上过人民日报,是典型优秀青年。傅聪当年获奖的意义甚至大于一些奥运冠军,因为他开创了从无到有的记录。

傅聪的成功让傅雷自动获得了“教育家”的头衔,教育方面的“成就”因为有客观事实、看得见、好评判,更受大众吹捧。

一、50年代“鸡娃”成功的家长傅雷

早期鸡娃家长傅雷说:我对现在的学校教育当然有很多地方不满,但别无更好的方案可以代替学校教育。他把傅聪从学校领回来,自己教。

傅雷1956年11月写了一篇文章《傅聪的成长》,通过讲述傅聪的教育经历,诠释了他关于教育的几个基本观念,现在看来有点老调重弹。这篇文章是傅聪成功后应邀写的命题作文,是很典型的官样文章。

傅聪的学琴经历大概是:

三四岁就表现出了对古典音乐的喜爱。

七岁半(1941年)上小学四年级时,傅雷开始让傅聪学钢琴。

一年多后,傅雷把傅聪从学校领回家,自己教语文,请老师教代数、几何等功课。这个做法很受争议,钱锺书杨绛都表示过不同意见。

傅聪9岁半(1943),开始跟李斯特的再传弟子梅百器学钢琴,学了3年(1946),傅雷说这是他在国内所受的唯一严格的钢琴训练。1946年8月,梅百器故世,傅聪“野蛮生长”了2年。

1948年,傅雷一家去昆明,14岁的傅聪进了昆明的粤秀中学。到14岁为止,“傅聪花在文史和别的学科上的时间,比花在琴上的多”。

1950年,16岁的傅聪以高二学生的身份考入云南大学外文系一年级。期间钢琴学习完全停顿,偶尔为当地合唱队担任伴奏。

1951年,傅聪离开云大回到上海,跟苏联籍的女钢琴家勃隆斯丹夫人学了一年(1952年夏,勃隆斯丹夫人去了加拿大)。傅雷终于肯定傅聪可以专攻音乐。傅聪还跟老师念英国文学,自己阅读不少政治理论的书籍。

1953年夏,19岁的傅聪经过选拔,被政府派到罗马尼亚参加“第四届国际青年与学生和平友好联欢会”的钢琴比赛;接着又随艺术代表团去民主德国和波兰做访问演出。波兰政府邀请傅聪参加1955年2-3月举行的“第五届肖邦国际钢琴比赛”。

1954年8月,傅聪由政府正式派往波兰,由“肖邦权威”杰维茨基教授指导。

1955年,21岁的傅聪获得第五届肖邦国际钢琴大赛第三名以及“玛祖卡”最佳演奏奖,成为第一个在国际性钢琴比赛中获奖的中国音乐家。

我搜了一下,傅聪当年这个成绩的含义大概是:

在古典音乐这个西方人非常擅长的赛道,傅聪是第一个在国际比赛中获得大奖的中国人。

当时傅雷和傅聪都觉得,傅聪的实际水平远不止第三名。最近看了一篇文章,说当时的第二名和傅聪代表不同的政治力量,导致第一名“渔翁得利”。

傅雷总结傅聪取得好成绩的原因:

①对音乐的热爱和对艺术的严肃态度加强了学习意志。

②艺术心灵开始成熟的时期,正好又下了很大的苦功。

③自幼培养的独立思考与注重逻辑的习惯。

④音乐视野比较宽广。

⑤他对一切美的事物美的风景都有强烈的感受,使他对音乐能从整个艺术的意境,而不限于音乐的意境去体会。

⑥傅雷来往的朋友职业种类多,话题广,傅聪经常偷听。家庭中的艺术气氛,关切社会上大小问题的习惯影响。(傅雷也能看到傅聪的优秀啊)

二、不听话的傅聪

傅聪非常优秀,在高二时就考上云南大学。今天能做到这一点的艺术生寥寥无几。

尽管傅雷是一个权威型父亲,傅聪仍然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从好的方面说,他不向权威屈服,从坏的方面说,他“不听话”。

傅雷说傅聪考云南大学是“自作主张”,而且是“又”。

后来傅雷一家先从昆明回上海,拜托在云南的朋友照顾傅聪,傅雷说“当时以傅聪与我常起冲突,故留在昆明住读”。傅聪在云大上了半年学,坚决要回上海,傅雷不允许。傅聪“又自作主张”,自筹路费,不辞而别,从云南走路回上海,花了一个多月时间,于1951年4月到家。

傅雷和傅聪曾经为了贝多芬小提琴奏鸣曲哪一首最重要的问题展开激烈讨论,谁也无法说服对方。

这一番“较量”非常能体现二人的性格特点,俩人一样固执、较真,父亲的权威非常盛,傅聪作为儿子,在“强权”之下也能坚持己见。

几十年后,以色列针对阿拉伯国家发动了六日战争,犹太人组织了一场音乐会。当时形势下,去参加音乐会基本等于公开支持以色列。傅聪收到了邀请但没有去,从此受到排挤。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公司敢和他签约,但他不在意。这是艺术家的风骨。

回头来看,或许正是因为从小生活在家庭的“强权”之下,傅聪自有一套应付“强权”的办法:你说你的,我做我的。

傅聪出国后,做了两件更“叛逆”、影响更大的事:出走英国和加入英国国籍。这是傅雷绝对不会允许,而傅聪先斩后奏做的事。

1958年12月,傅聪以中国派往波兰的公费留学生身份出走英国,当时被称为“叛国”。2020年,傅聪因为新冠去世,很多人骂,有些话非常难听,都可以概括为“站着说话不腰疼”。

1957年9月,傅聪回国一次,“应召”去北京参加整风反右运动,作了检查,接受批评。

后来朱梅馥给傅聪写信说“作协批判爸爸的会,一共开了十次,前后作了三次检讨,”傅聪写信给父母,问“关于国内音乐界也下乡劳动的情形,望来信告知(傅雷回复不知道)。我无法理解钢琴家去劳动以后怎么办?难道改行?”

1958年4月,傅雷被错划为“右派分子”,他和朱梅馥什么都没跟傅聪说。但傅聪在波兰听到的情况更夸张,说傅雷已经入狱。正好赶上官方召傅聪回国。只要不傻,都会产生怀疑。

傅聪出走的初衷是避免“老子揭发儿子,儿子揭发老子”的“父子双亡”后果。

傅聪出走英国是时代的悲剧。换了谁处于当时傅聪的处境,都很难做出让所有人满意的选择。傅雷不能原谅傅聪,一度绝食,父子俩10个月没有通信。

后来是周总理托人向傅雷转达了欢迎傅聪归国的意思,傅雷才再次给傅聪写信。

傅聪的出走,当时客观环境是更重要的影响因素,但傅雷被错划为“右派”不告诉傅聪的处理也是不容小觑的因素。

傅聪已经成年,而且有一定地位和影响力,他也明确表达过对国内情况的关注。家里的重大情况应该让傅聪知道,因为傅聪是利益相关人。

朱梅馥还让傅聪把傅雷写的信寄回来,作为傅雷“清白”的证据,因为他还写了很多自己学政治理论的心得体会——让傅聪帮忙,又不告诉他真实情况。

不说的理由是“避免引起傅聪的愤懑情绪,影响学业”,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一种父亲混得不好,不好意思告诉儿子的考虑。

说到底他们仍然没有把傅聪当成一个成年人来尊重,觉得他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他担不起事。

父母这样,孩子当然有样学样。傅聪出走、加入英国籍、结婚等种种大事也从不跟家里人商量,全都自己决定。

这些重大决定也是会影响到傅雷朱梅馥和傅敏的,他当时要真被官方定性为“叛国”,估计59年傅雷夫妇就自杀了。

就好像现在年轻人吐槽的父母催婚,其社会原因和底层逻辑是子女结婚与否、找个什么样的人结婚,会直接影响他们的老年生活,他们是利益相关人。

傅聪一生都是爱国人士,身在海外,心在国内。他在国外一直遵循的3个原则是:不加入英国籍、不到台湾去、不做有损于祖国的事情。

但1964年5月,傅聪为了生计还是不得已加入了英国国籍——妻子怀孕,他身上的责任更重。

傅聪在英国,“拿着中国护照,都不准我演出,弄得我没有办法活下去”,这是西方对中国的敌视导致的结果。

当时世界大背景是美苏对立,社会主义阵营中,“外逃”的艺术家不止傅聪。

“中国小提琴第一人”、前中央音乐学院院长马思聪可以做个对比。1967年1月,马思聪一家先跑到香港,在美国驻香港领事的陪同下到了美国。

为了澄清社会上对他出走的众多流言,1967年4月马思聪在纽约举行记者招待会,发表了《我为什么离开中国———关于“文化大革命”的可怕真相》,他主要是控诉“文革”给中国、给他本人带来的灾难,他强调“作为一个中国人,我非常热爱和尊敬自己的祖国和人民。”

马思聪在国内的亲友数十人被牵连,有的被判刑,有的因此丧命。1968年,马思聪被定为“叛国投敌分子”,1985年平反。

他开那个新闻发布会,明显是做了美国人挥向中国的刀。今天很多人会问,他确实“投敌”了,为什么还给他平反?应该是为了马思聪的名声和成就,还有那些受他牵连的人吧。

不得已的出走,很多人都能理解。今天我们谴责那些真正的恨国党,是因为在自由选择的情况下,它们就是觉得国外的月亮比中国的圆,自愿去做美国人手里的刀。

三、听话的傅敏

这一家子比朱梅馥还惨的是傅敏。

傅敏初中毕业,想报考上海音乐学院附中(不知道是不是把傅聪当偶像),傅雷坚决不同意。理由是,家里只能供一个孩子学音乐,傅敏不是搞音乐的料子,而且上初中才学琴,太晚了。还说傅敏“是块教书的料”。

傅敏还是把傅雷当偶像,想跟傅雷一样做翻译家,又被保送外交学院,将来可能成为外交人员。但因为傅雷的右派身份,傅敏被转到北京外国语学院英语系。他1962年毕业,差点得不到工作,好在最后进了北京女一中。

傅雷朱梅馥死后,当年他们见过的傅敏女朋友也离他而去,傅敏两度自杀。

跟傅聪比起来,傅敏非常听话。

但结果是,不听话的傅聪取得了世俗定义的成功,被傅雷另眼相看,听话的傅敏身体上、精神上受折磨,也没有“成功”。(有点讽刺)

从实现自我价值的角度看,傅敏是教师行业的佼佼者,深受学生喜欢,他是成功的。而且,傅敏有“卷王”的潜质,如果他有傅聪那样的条件,未必不能取得音乐上的成功。

所以现在很多人为傅敏抱不平,觉得傅雷太偏心。

四、生活中的傅雷

1、大男子主义。

他也说虽然经过五四、新女性运动,中国夫权还是比西方重。但他的夫权就是很重,朱梅馥到死都在围着他转。

傅聪傅敏都说,以朱梅馥的性格,是不会自杀的,是傅雷决定赴死,朱梅馥才会跟着死。

朱梅馥原名朱梅福,是傅雷表妹,俩人的父母给订下了娃娃亲。他嫌她名字不好听,给她改名不算,还给她起了个外国名字叫“玛格丽特”。据杨绛说,“他称呼梅馥的名字是法文的玛格丽特;那是歌德《浮士德》里的玛格丽特。”

杨绛总结朱梅馥在傅家的功能定位:

不仅是温柔的妻子、慈爱的母亲、沙龙里的漂亮夫人,不仅是非常能干的主妇,一身承担了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杂务,让傅雷专心工作,她还是傅雷的秘书,为他做卡片,抄稿子,接待不速之客。傅雷如果没有这样的好后勤、好助手,他的工作至少也得打三四成折扣吧?

傅雷仍然很看不起她,不愿意承认朱梅馥除了辅助之外的作用:

我无论如何忙,要是一天之内不与你妈谈上一刻钟十分钟,就像漏了什么功课似的。而妈妈今日所达到的文化、艺术与人生哲学的水平,不能不说一部分是这种长年的闲谈熏陶出来的。

(好······傲慢【自大?】)

我经常与妈妈谈天说地,对人生、政治、艺术等各种问题发表各种感想,往往使我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的思想整理出一个小小的头绪来。单就这一点来说,你妈妈对我确是大有帮助,虽然不是出于她主动。

(咦······)

安德烈·莫洛阿说过:夫妇之间往往是智力较差,意志较弱的一个把较高较强的一个往下拉,很少较高较强的一个能把较差较弱的对方往上提。三年来你至少是把她往上提,这也足以使你感到安慰了。

这段话说的是傅聪和弥拉,其实也是在说傅雷和朱梅馥。

朱梅馥也默认她就是无关紧要的辅助角色:

因为我是一家中最不重要的人,还自认为身体最棒,能省下来给你爸爸与弟弟吃是我的乐处(他们又硬要我吃,你推我让,常常为此争执),我这个作风,你在家也看惯的。

当年我幼稚无知,怎么可以同今日的弥拉相比呢!还不是慢慢受了你爸爸的熏陶与影响,才对人生和艺术有所理解。

我虽不智,天性懦弱,可是靠了我的耐性,对他无形中或大或小多少有些帮助,这是我觉得可以骄傲的,可以安慰的。

傅聪成功了,“教育专家”是傅雷,没有朱梅馥什么事。

朱梅馥还是傅雷在孩子们面前的“代言人”和傅雷的“背锅侠”,所有傅雷不想说的话和孩子们肯定不喜欢听的话,必然都是朱梅馥说的。

比如傅雷多次提到国内物质匮乏,但只说纸张不够用。朱梅馥写得特别详细,没有肉吃,营养不够,列了清单让傅聪从英国寄物资。但是傅聪没有回应,朱梅馥又带着道德绑架去催,去恳求。

傅聪结婚后,傅雷多次说朱梅馥着急抱孙心切,他不着急。(很传统很中国)

傅雷把自己的夫妻相处模式当成模版,强烈希望傅聪和弥拉复刻。他不断跟傅聪强调“教导弥拉”,让弥拉成为“贤内助”,也直接向弥拉表达这个意思:

带她走上严肃、正直、坦白、爱美、爱善、爱真理的路……

我相信你对她做的工作并没有白费。就算是她走得慢一些,至少在跟着你前进。

弥拉与我们通信近来少得多,我们不怪她,但那也是她道义上感情上的一种责任。我们原谅她是一回事,你不从旁提醒她可就不合理,不尽你督促之责了。

从你婚后,我觉得对弥拉如同对你一样负有指导的责任:许多有关人生和家常琐事的经验,你不知道还不打紧,弥拉可不能不学习,否则如何能帮助你解决问题呢?

如今你有弥拉代为料理日常琐事,该是很幸福了。

我们希望你能凭常识与直觉成为他的守护天使。这种常识与直觉,对每个女性来说,无论多么年轻,必然具有。

傅聪貌似还不止一次跟傅雷吐槽过弥拉,就很难评。

2、“出轨”

说到夫妻关系,不得不提傅雷的“出轨”。互联网上有不少帖子说傅雷出轨,主要有3段:傅雷留法期间有个法国女朋友,还写了退婚书让刘海粟转交。给豫剧演员写情诗。出轨成家榴,朱梅馥知情但接受。

但这些信息的来源成谜,我一直持怀疑态度。第二段像编的。

傅雷和刘海粟是闹掰了的,所以第一段要打2个问号。

但一个有力的佐证是傅雷的自述:

出国前后和你妈妈已经订婚,但出国四年中间,对她的看法三番四次的改变,动摇得很厉害。

这里很可能已经是父亲要维护形象模糊处理了。

朱梅馥跟傅聪说的是:

回想我跟你爸爸结婚以来,二十余年感情始终如一,我十四岁上,你爸爸就爱上了我(他跟你一样早熟)。

有可能朱梅馥确实对傅雷留法期间的感情状况一无所知,也有可能她为了维护夫妻俩在孩子面前的形象说谎了。但夫妻俩在孩子面前口径不一致,对孩子也会有一定影响的吧。

杨绛写傅雷,还说他“书架顶上一个镜框里是一张很美的梅馥的照片。另有一张傅雷年轻时的照片,是他当年赠给梅馥的”。好像这对夫妻很恩爱的样子。

从傅雷的信来看,他跟成家榴确实关系不一般,但这个不一般到什么程度,未知。

傅雷给成家榴写过一封很有名的信,讨论教育孩子的问题,阐述了他的教育理念。《傅雷家书》有一个家长版,就把这封信作为序言。傅敏也多次提到。

傅雷给女性写信,我目前只看到成家榴一个。称呼也比较诡异,傅雷称“榴”,落款是“安”——这时候俩人都各自有家庭有孩子,讨论的是各自教育孩子的想法。他给别的男性朋友写信,总归比较正式,从未见过这样亲密的称呼。

有一个实锤是《傅雷家书》通行本的注释,明确写了“系指当年傅雷钟情于成家和妹妹成家榴一事”。正文是朱梅馥写信说20年前她委曲求全的忍受了下来。

傅雷太严肃了,对谁都高标准严要求。他自己也说,他的翻译,语言就是没办法做到灵动。

另一方面,他对艺术非常有热情——他也是有热情的一面的。他看不起朱梅馥,那生活中这些热情会流向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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